【聂卫】禁止通行18
18.赤练
她正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的沙发上浅眠，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吵醒。
她条件反射地摸向身边的枪，几乎在来人踏入办公室的同一刻将枪口指向门。
“赤练姐！”是卫麟的声音，“出事了！”
她呼出一口气，抹了把脸，将枪收进抽屉，上前开门。卫麟抱着电脑，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赤练让她进来。
“怎么了？”
卫麟在办公桌上翻开笔电，屏幕上的光点有一部分朝一个方向汇聚。赤练辨认一会，断定道：“是冲我们来的。”
卫麟担忧地看向她。“是爹地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要相信他。”赤练拍拍她的头，“现在的情况也许只是他们被逼急了。”
“所以决定对我们下手了？”
“我们也有筹码。”赤练冷笑，“他们威胁不了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赤练微眯着眼，想了一会。
“你去召集本城内的流沙成员，在地下室集合，注意让他们掩盖行踪。”赤练道，“你接通我的手机，若我敲两下，代表无事，若敲三下，你就让他们包围公司。”她扬起一抹微笑，“记住，秦氏的人，一个也别放走。”
卫麟点头，重新抱起笔电。
“那你呢？”她问道。
赤练一愣，轻轻道：“我会没事的。”
卫麟拉住她一只手。“向我保证。”她道，“如果他们敢动你——”
“麟儿。”赤练微笑，“别露出那种眼神。我会没事的。”
卫麟深深地看她一眼。“好。”她点头，松开她的手，转身出门。
赤练在原地站了一会。她想着卫麟刚才仿佛恶狼一般的眼神，微微摇头，走入办公室内置的盥洗室整理自己的妆容。
我会没事的。她对自己说。他也会没事的。
李斯到的时候她已经等了好一会。这个看上去就不是良善之辈的男人带着两个保镖踏入她的办公室，在见到她时李斯楞了一下。
赤练站起身迎接他。
“想必这位就是李斯先生吧。”她微笑道，“久仰了。”
“红莲小姐客气了。”李斯道，“在令兄出了那样的事以后，独挑公司大梁，这等魄力和勇气，李斯自愧不如。”
那个遥远的称呼刺得赤练一痛，但她仍不动声色。她引着李斯坐下，又让接待员端了茶来，才在李斯对面落座。
“不知李先生突然造访是为何事？”她慵懒地靠在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我……”李斯顿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对身后的两名保镖说，“你们先出去。”
赤练心里无声冷笑。看来李斯放下了一部分戒心。
“明人不说暗话。”李斯身体前倾，眼睛逼视着赤练，“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李先生这么没耐心。”赤练道，“我以为你会先就我哥被人打死的事哀悼一下呢。”
李斯微眯了眼：“你知道多少？”
“远比你想象的多。”赤练冲他微笑。
“你应该明白卫庄还在我们手上。”李斯道，“鉴于目前监狱里只有他一个有韩氏集团的背景，我有理由相信他并不是个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
“的确，他对我很重要。”赤练道，“但我想荆天明的线索对你来说也同样重要。”
李斯猛地瞪大眼。“你怎么……”
赤练打断他：“当然，我并不知道他在哪。但你们这么多年暗中寻找的事实，我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李斯压低声音：“你有那小孩的线索？”
“如果让我们合作，也许赢面会大一些。”赤练道，“又或许我料错了，你并不是那么在乎那孩子的踪迹？”
“不，这很重要。”李斯道，“你想和我合作？”
“另一个选择是我将我知道的公布出去。”赤练微笑，“就看李先生怎么选了。”
“条件呢？”
“保证卫庄的安全。”
“这对你来说似乎有点不公平。”
“再有其他要求时，我会提的。”赤练道，“我想那个孩子的踪迹足以抵过其他的条件。”
“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不会中途背叛。”
“这就靠你自己判断了，李先生。”赤练道，“不冒一点风险，你可能永远不会有答案。”
李斯开始时露出的轻蔑彻底消失了。他盯着赤练看了一会，赤练由着他打量，神情不变。最终李斯的肩膀松懈下来。“我同意。”他说，“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请讲。”
“你们的信息要跟我共享，若是调查，必须带上我的人。”李斯道，“如果我发现有一丝隐瞒，卫先生估计会很不好过。”
“成交。”赤练站起来和他握手，“合作愉快。”
她送李斯出门。门外整齐的站着两排人，看到李斯出来，都恭敬地一低头：“先生。”
赤练笑道：“李先生好大的阵仗。”
“这些天总有人不太安静。”李斯道，“让小姐见笑了。”
“哪的话，李先生的安全自然是头等大事。”赤练道，“还望先生小心。”
李斯深深地看她一眼。“我会的。”他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赤练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接通状态，她对着话筒轻敲三下，那边马上挂断了。
她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脊背传来阵阵酸痛。
她拨通的张良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李斯来了。”她轻声道，“他答应合作。”
“那我们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庄的安全了。”张良道，“接下来就按计划来吧。”
“好。”友人自信的口气让她安心，“你一切小心。”
“你也是。”
她挂断电话，删除通话记录，重新倒回沙发上。
门被推开一条缝，卫麟探头进来。
“过来。”赤练朝她招招手。
卫麟乖乖蹭过来。“你看起来很累。”
“对着李斯那张脸太久，有点反胃。”
卫麟被逗笑了。“那要我给你看爹地的照片吗？”
赤练弹了她额头一下：“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荆天明的照片吧。”
“都那么多年前的照片了。”卫麟嘟哝，“谁知道他现在什么样。”
“估计是和他爹一个样。”赤练从沙发上起身，搂过卫麟的肩“现在就开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