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禁止通行10

10.李斯

  “这就是你申请延期之后得到的调查结果？”嬴政翻着手上的资料问道。

  李斯垂下头：“是的。”

  嬴政没有说话。他审视资料，上面显示着卫庄这个人的经历，从出生到入狱，每一条都切实地写在上面，详细得让他有些莫名的怀疑。

  “他上过军校，参加了特种部队，后来在国外执行任务中途突然终止命令交流，毁掉一切联系设备后逃出，重新伪造了身份，成为韩氏集团的一名职员。”李斯道，“这就能解释他的身手了。”

  “你不觉得这份档案的形式有些熟悉？”嬴政突然问。

  李斯一愣。

  嬴政抬头看他。“这份档案很像当年盖聂的档案。”他提醒。

  李斯微微瞪大了眼。他想起当年那个从秦氏逃出的男人，深沉的杀意让男人看起来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他当时的眼神和现在的卫庄一模一样。

“确实很像。”他承认，“那嬴总的意思是？”

  “两者可能会有一丝联系。”嬴政道，“卫庄在监狱里如何？”

  李斯想了一会。“前些天在食堂打了一架，不过是别人挑衅在先。”他说道，“这几日没什么动静，但如果像嬴总所说的联系……”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透露，“我的手下听见卫庄称呼盖聂为‘师哥’。”

  “师哥？”嬴政有些惊讶。他低头去看资料，“他们上的是同一所军校。”

  “而他们现在关在同一个牢房里。”李斯补充。

  嬴政猛地放下资料。“一个牢房？”他皱眉道，“你把关系如此密切的人关在一个牢房？”

  “是我的疏忽。”李斯低下头，恭谦地说，“我马上把他们分开。”

  “不，等等。”嬴政说，“我们可以先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您的意思是？”

  “他和盖聂一起，或许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您是说那个孩子……”李斯没说完，他被嬴政用眼神制止了。

  “你下去吧。”嬴政说，“注意时刻关注他们的动静。”

  “是。”李斯应下。他退出嬴政的办公室。

  在李斯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下接通键：“赵狱长？”

  “李先生。”赵高阴冷的声音顺着听筒攀上来，“我们的那位卫先生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他和两个一级犯在淋浴室斗殴，现在正在医务室里。”

  “什么原因？”

  “不清楚。”赵高低低地笑，“有趣的是，他把他的师哥也打了。”

  为了继续通话，李斯改走了楼梯。“盖聂没有还手？”他惊讶道。

  “准确的说，他还没来得及还手，狱警就到了。”

  “看来他们师兄弟的感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李斯推断道。

“很多事情只是表面，就像剔透的海水底下藏着无尽的尸体。”赵高说，“他们是否掩盖着什么，我们无从得知。”

  “那就找出来。”李斯说，“动用你的一切手段。”

  他走下两层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但他没有停留，他穿过走廊，同时压低了声音：“先探查清楚卫庄的目的，嬴总觉得卫庄能套到盖聂的情报。”

  “关于那个小孩？”

  “自从盖聂将他带走，我们就再也没找到他。”

  “一个人的痕迹不可能凭空消失。”赵高说，“罗网善于捕捉痕迹。”

  “小孩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块玉。”李斯提醒。

  “想必嬴总还不知道那块玉的秘密吧？”

  “他仍然以为秘密在孩子身上。”

  “罗网会找到的，连同那块玉一起。”

“五年了，结果从未变过。”李斯讽刺。“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卫庄。”他提议道。

  “条件呢？他不像是为金钱所动的人。”

  “赵狱长，你应该知道在这种人眼里什么最值钱。”李斯冷冷地勾起嘴角。

  赵高轻笑。“我明白了。”他挂断电话。

  很好。李斯满意地想。赵高既然应下，就很少有办不到的。

  他正准备原路返回，突然在前面的拐角口走出一个人。李斯看到来人面容的那一刻，全身的血仿佛凝固了。

  秦氏未来的继承人站在他面前，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

  “李先生？”扶苏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他在那站了多久？他听到了什么？他听到了多少？

  脑中思绪万千，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李斯向他回礼：“公子。”他解释说：“一个私人电话，不想打扰大家，便到这僻静的地方接了。”

  “这样。”扶苏点头，“我刚从休息室出来。关于那个人，有什么消息吗？”

  “资料已经送到嬴总那去了。”

  “有劳李先生了。”扶苏点头，“那我便先走一步。”

  “不敢。”李斯让到一边，“公子请便。”

  扶苏走过他身边，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待到扶苏走远后，李斯才抬起头来。他暗自抹了抹手心的冷汗，重新掏出了电话，拨出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李先生，我以为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赵高有些莫名。

  “关于扶苏。”李斯的眼睛仍盯着扶苏离开的方向，“多注意他。”

  “他是一个威胁？”

  “现在我不确定。”李斯说，“但很可能，他是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