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驴】给自己生日写的一点话

21岁，还很年轻

凌晨12点刚过，宿舍说：生日快乐！

我：谢谢谢谢

宿舍发红包：奔三快乐

我：……

收钱的手，微微颤抖。

似乎很多人把21岁看做奔三的开始，这得是多绝望一个盼头。10岁时候觉得30遥遥无期，20岁时候觉得30还在路上，21岁不过是把0改成1，竟突然有种加速的感觉，仿佛能看见30岁疲惫的一点轮廓。

如果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在考虑既定结局的死亡，那生活还会有滋有味吗？

我不懂，我出生时没这个智慧，现在也没这个脑子。我思考向来懒得深奥，最近被马原老师逼疯了才开始思考点人生命运这点东西，觉得原子于细胞之小，细胞于人体之小，个体于地球之小，地球于宇宙之小，没准都是一种东西，又或许我们自以为探知到的宇宙，不过也是一种更为庞大的未知事物的万万亿分之一。对于人来说，一个原子从出现到消失没什么意义，一个细胞从分裂到凋亡也没什么意义，或许一个人对宇宙或者那个未知，从出生到死亡，也没什么意义。

但意义不是给别人解释的，是给自己解释的。世界上多的是拿别人觉得的意义往自己身上套的，像是试那件万众瞩目的精美衣衫，合适了，身心都舒坦；不合适，两个选择，要么骂衣服，要么骂自己。前者是愤世嫉俗的公主王子，后者是自怨自艾的废土尘埃。或者换个通俗的说法，前者是疯子，后者是傻子。

疯子说：这什么劳什子衣服，老子穿不上，老子就要撕了它。

傻子说：我为什么穿不上？是我不够好，我撕我自己。

也许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我们暂且管他叫佛系人，佛系人看大家如此前仆后继，争着要穿那件衣服当最靓的仔，诧异地想了想，找了张布，回家切切剪剪，缝缝补补，往身上一穿，诶？舒坦。

佛系人说，自己觉得有意义，那就是有意义。

但脑子这时又要就此衍生出很多来：人生为什么要有意义呢，有意义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意义又是什么意义……

这个时候必须停下来，因为再接下去，你就不认识意义两个字了，马原考试是要挂科的。

那我们绕回最初的话题，21究竟是不是奔三？

如果说是了，那这一年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开始有了定义，你说21是奔三，奔四，奔五，奔死都行，随着数字上涨，这一年将拥有与日俱增的疲惫无力和紧迫心烦。

人家哲人的盼头是这样写：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丧丧哲人（新物种）是这样写：21来了，31还会远吗？

句子之简短，意义之深远，让人一读就觉得这十年也没什么意思，实乃丧中精品。

于是刚刚和友人聊起生日，友人说：我们21岁了！

我从这句话看不出感情的发展，于是问：21咋了

友人：21不就是三个7吗

我仍然不解其意，友人继续道：从出生到小学一年级，就是7年，我们这是第四轮出生的开始。我们好年轻。

阿驴自诩佛系人，但仍然被这一句话里饱含的乐观和快乐而震撼。

你如果说我即将开始人生第三个十年，那听起来有点励志有点难过，你如果说我刚出生，正在向着第四个一年级出发，那就很是可爱，很是开心，有一种孩子般的蓬勃，又有一种老人般的熟稔。

这两种感觉，是我一直推崇和寻找的交汇点。

希望每一个你也能有这种熟练的淡然和单纯的快乐。

啥，你问我人生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就21岁了。

我才21。

我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