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混圈,不站队,cp粉,医学生,佛系更文,死前完结

 

【聂卫】谋杀吾友(新年贺文,沙雕预警)

*聂卫职业设定有点像万事屋

*新年贺文,由于各种原因现在才打完【哭泣】

*我流聂卫,我流良仔,我流OOC

 

【,】

张良进门的时候,正听到沙发那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像是沾水的吸盘从吸附面被拔除。

他眼神一凛,一手维持着原速关门,一手从衣服内袋掏出袖珍枪。灯光在门关的那一刻亮起,他看到客厅背对着玄关的沙发上有一个人探出头,白发在天花板水晶吊灯的映照下闪着流光。

张良走近几步,将沙发上的景象尽收眼底。

外区最出名的两位拿钱办事的生意人正手脚纠缠地黏在一起,颀长的身形占据了整个沙发,将宾至如归的感觉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良很想面无表情,但良好的家教告诉他要对客人露出微笑。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问。

卫庄直起身,准确来说是从盖聂身上直起身。盖聂现在整个仰躺在张良货比三家挑的舒适感绝佳的沙发上,他们的嘴唇上都有一层水光,闪得张良差点挂不住笑容。

卫庄看看盖聂又看看他,回道:“如你所见。”

“我想强调的是,这里是我家。”张良道。

卫庄撑着盖聂的腹部站起来,四处打量一眼,讽刺道:“品味不敢恭维。”

张良的微笑和煦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待到盖聂坐好,他才听到事情的原委。

“我们收到委托信,有人想要你的性命。”盖聂道,“最近没有什么好的委托,入不敷出,所以我们接下了。”

“雇主是谁?”

“不便告知。”

“出价多少?”

“一百五十万。”

张良不敢置信:“我的命只值一百五十万?而你们竟然还接下了?”

卫庄此时正走到电视柜前,只看一眼就准确找出张良藏好的红酒。他毫不见外地掏出匕首开了木塞,给他们各倒上一杯。

“张良先生,容我提醒一句,你上次的委托费还没有付清。”盖聂平静道,“总共欠款二十万一千九百二十五元整。”

“我当时经济有些拮据。”张良解释,“你知道倒弄军火的人总有些草木皆兵,‘张子房’这个身份刚刚销毁,一切相当于从头开始,你们不是也答应了宽限一些时日吗?”

“不错,我们确实答应了。”卫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无视张良痛惜的眼神,“但你似乎有把这笔账算到明年的意思。”

张良无法反驳,二十万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而他确实在新身份扑面而来的事务中忙忘了。

他试图做最后挣扎:“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吗?”

盖聂摇头:“委托一旦接下就不能退回。”

话题又绕回来了。“那你们……”

“无聊的委托太多了,而雇主总是不会支付一份合理的费用。”卫庄道,“必须得提醒他们一下,一条人命基本的价钱。”

“恕我直言,一百五十万也不是什么合理的价格。”张良反驳。

“有了基准,价格是会上涨的。”卫庄铁了心要杠他,“何况总比赊账来得实在。”

张良最后一丝笑容消失了,他终于确定卫庄今晚光临的主要目的不是催命,而是催债。

 

【?】

“所以你们现在要怎么做?”张良喝着自己的红酒,看到茶几前一字排开的几样东西,“这些是什么?”

“这是运输工具,我们提供了多种选择。”盖聂解释。

“运输什么,我的尸体?”张良面无表情,“行李箱我可以理解,那个罐子是在开玩笑吗?”

“那是装骨灰的。”盖聂道,“比较方便。”

“……我记得上次没有这么麻烦。”张良回忆,“盖先生开枪,我划破血袋,效果非常真实,那些孩子弹孔都没看到就已经哭了。”

“外人目击,暗中串通,自然能证明你死了。”卫庄正忙着布置现场,时不时的推翻砸碎声让张良郁闷得只能喝酒,“现在人人在家过节,没有证人,难免会有失信誉。”

“原来卫庄兄还记得今天是除夕。”

“在健忘方面,和你相比,我确实自愧不如。”卫庄冷笑,“师哥,抽血。”

张良还想反驳什么,但盖聂已经将针头和血袋拿了出来,他只得伸出手臂配合:“第一现场非要在我家吗,我觉得对面那栋别墅的院子也不错,何况那些花草的搭配实在有碍观瞻。”

“这里容易留下痕迹。”卫庄驳回他的建议,“方便雇主手底下那些废物收集证据。”

“虽说外区在三城交界处,哪城的警察都不愿多管闲事,但命案总不至于弃之不顾。”张良据理力争,“我还是比较信任他们的工作能力的。”

“来自外区最大军火贩卖团体的军师的评价,足以让他们循环广播鼓舞人心了。”卫庄嘲讽,“在警方通缉你这么多年之后。”

“所以——”

“条件不成立。等高层争论出这个案子该归谁管的时候,我们的赏金已经缩水了。”

盖聂在一旁补充:“相比之下雇主的人效率更高。”

张良不说话了。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入血袋,在心里给这幢小别墅告别。

卫庄还嫌他不够刺激似的,在电视柜前观察了一会,示意张良看向上面的两个瓷瓶:“挑一个。”

张良不同意。“我得提醒你,不管哪个的价值都要超过我的欠款——”他的声音随着卫庄拿起的动作而提高,“不是这个!”

卫庄满意地放下,脱了手套,一掌掀翻了另一个。

盖聂隐约觉得张良的血液流速快了不少。

卫庄简单布置了一下碎片的位置,完事之后,他又看向那几个“运输工具”。

“劳驾把那个罐子砸了。”张良听上去像是要消散了,连拔针都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我们已经从玄关打到了客厅,依然没有解决问题,再这样下去恐怕有损你们的业务评价和职业形象。”

卫庄看他:“你有更好的建议?”

如同钥匙插进了锁眼,听闻这句,张良终于走出瓷瓶殒命的悲痛,重拾智囊军师的气场,捂着胳膊上的棉签开始指点江山。

 

【……】

最终讨论停留在是否让张良在沙发上被割喉。

盖聂:“可以。”

卫庄:“不行。”

张良:“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两人表示洗耳恭听。

“从痕迹上看,这个选择是最合理的。”张良解释,“否则怎么掩盖你们俩在上面留下的压痕?”

“你身上的血妨碍搬运。”卫庄没把嫌弃写在脸上,但语气已经很接近了。

“如果真要我选你们的运输工具,我宁愿在众目睽睽下投江。”张良坚持。

两人僵持不下。盖聂想了想,从楼上的卧室扛下一床被子。

张良不愧是张良,在这万分尴尬的时刻,他仍然处变不惊有条不紊,安然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血袋。

卫庄一匕首下去,鲜红色的液体喷了出来,沾湿了张良的半张脸和胸膛。他们沉默地等着一些血迹染上沙发,立刻用被子将张良卷了起来,盖聂甚至还用绳子在正中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卫庄扛起张良就往外走。

张良反应不及:“我们很赶时间?”

“还有半小时过年。”盖聂道。

“……”张良无言以对。

所幸张良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而不是留在别的什么地方。卫庄拿着车钥匙解锁,手刚触到门把,顿了顿,一松劲让张良滚在了地上。

跟在身后的盖聂神色自若地拉开车门,俯下身来和卫庄共同抬起张良。交错而过的瞬间,他感到卫庄的鼻息擦过耳边:“看来观众已经到位了。”

盖聂手腕一抖,被卷掀开稍许,露出张良在夜色中白得有些病态的脸,和他颈部胸膛上蔓延的大片暗色。

只一下被角就回到原位,严严实实地盖住。随后他们把张良送进后座,四下张望,俨然有种要毁尸灭迹的架势。

卫庄余光瞥见围墙上探出的人头消失了,正要绕到驾驶位,却被盖聂拉住了。

“我来开。”盖聂要求道。

卫庄有些意外:“为什么?”

“不能酒驾。”盖聂义正辞严地解释。

卫庄:“……”

后座的张良:“……”

现在显然不是为了这种事纠结的时候。卫庄把钥匙甩给盖聂,坐上了副驾。张良挣出头,看着盖聂有条不紊地调整座位,系好安全带,一种安心感油然而生。以他的状态,若是卫庄开车,恐怕在出发之时他就得头朝下栽进前后座的空隙里。

盖聂不负众望地把车开得四平八稳。不多时他们就拐上了一条山路,冰凉的夜风从打开的窗户里钻进来,配合着窗外黑沉的天空和柴可夫斯基的《旋律》,交织成一只温和的手,抚平了张良心里的褶皱。

他终于正视自己被杀掉的结果,并开始计划后路,以及盘算这个委托的雇主比较适合什么样的死法。

 

【!】

“师哥。”

长久的沉默后,卫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盖聂没说什么,但车速明显变快了一点。

张良问道:“怎么了?”

“看来有人要亲眼见到你的尸体才放心。”卫庄冷笑。

“对方有多少人?”

卫庄辨认了一会:“四个。”

“何方势力?”

“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卫庄语气渐冷,“师哥,加速。”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后窗的玻璃突然迸裂,晶莹的碎片在远光灯中闪烁,宛若星星般洒落在张良身上。他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盖聂就一下踩死了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张良被惯性往后一带,整个靠到了最里处。

随即密集的枪声响起,盖聂不断转动方向盘也没法躲过全部子弹,张良眼睁睁看着它们呼啸着钉入他前不久才亲手擦过的前排座位的椅背,对卫庄的不作为感到绝望。

“这可是罗网。”他已经算得上明示了,“不是靠车速就能对付的。”

卫庄冷哼一声,姑且算是同意,但张良依然没等到他的动作。

“难道说……”一个大胆的想法滑入脑海,之前殉葬的红酒和瓷瓶都没让张良的心跳得这么猛烈,“你们没带枪?”

“不错。”卫庄道。

张良愕然:“为什么?”

“第一,我们不是真的要杀你;第二,计划中你的死因不是枪杀;第三,没必要为了这个委托浪费子弹。”

“你们就没有预料到雇主除了你们还找了别人的状况吗?”张良绝望,“现在看来,罗网的想法应该是全灭,然后把我的尸体带回去领取赏金。”

“我会让雇主后悔这个决定。”

“我想你可能要先后悔没有带枪。”

“其实,”盖聂打断他们,“我带了,在包里。”

“什么时候?”卫庄皱眉,“我说过最近要避免子弹耗损。”

“出门时,拿了放在玄关的那把。”盖聂老实交代,“因为在计划之外,我直接放进工具包,没让你发现。”

这事听起来很像丈夫藏了私房钱。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状况,张良恐怕都能笑出来。

但卫庄的反应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在拿枪的时候,有检查过这把枪吗?”卫庄意味深长地看着盖聂。

盖聂摇头。卫庄非常敏锐,若是稍慢一点,可能就会被发现。

“里面没有子弹。”卫庄道,“我取出来了。”

一时间,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张良已经无力指责什么,在手脚被缚的情况下,他很想翻一个白眼表达心情,但这与他的家教和人设不符,所以他只能眨眨眼,虚弱道:“储物箱里有一把柯尔特。”

“不够。”卫庄用余光看他。

刹那间张良明白了卫庄的想法。

他的房子,他的车,现在甚至还要算上他的枪,这些都算是他欠债的代价。在利益方面,卫庄向来只拿更多,绝不会让自己亏一分,哪怕是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再看盖聂,甚至变道的时候都还要打转向灯,仿佛自己不是在陡峭山路上被追杀,而是在高速路上文明行车。

两个疯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座下面还有一把。”

卫庄放下靠背,斜着身子从座位下抽出箱子打开。

“M82A2。”卫庄判断,顿了顿,又肯定道,“你改造了。”

“还没有流入市场。”张良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淡然来形容了,那是大彻大悟以后的超脱,“这是唯一一把试用品。”

“很好。”卫庄满意道。

这时前窗的玻璃也不堪重负地碎裂,盖聂猛地拉过方向盘,车子险险地擦过弯道,在这几秒的间隙里,卫庄已经升起了椅背,翻出柯尔特连开几枪。

那两道刺眼的远光熄灭了,同时还有玻璃碎裂的脆响传来。对方的攻势暂停了一瞬,显然对卫庄的突然发难预料不及。

但这已经足够了。卫庄双手一撑,身子凌空转了方向,单膝跪在座位上,拉开天窗探出身子,肩上扛着那把改造的巴雷特。

张良被这电影一般的场景震到。夜色下卫庄的白发在凛冽的风中起伏飘扬,锋利的眉眼一半隐于瞄准镜后,整个人在不断抖动的车中呈现出一种雕塑般的冷硬,恍惚一看,竟像是盖聂拿着渊虹。

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和卫庄一起喝酒时,对方偶然说的一句关于盖聂的话。

“其实我和他是一样的。”

当时他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的确是有迹可循,尤其在今晚这件事上,两人简直是一丘之貉。

巴雷特发出一声巨响,后方随即传来刹车的声音。卫庄冷哼,手指再一次扣上扳机。

盖聂踩了刹车。

张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卫庄后背撞上窗边的同时,他一个猛子滚了出来,脸朝下卡在了前后座的缝隙里。

张良:“……”

卫庄的语调在风中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意味:“怎么?”

“我们超速了。”盖聂道,“前方有测速照相,这毕竟是张良先生的车。”

“多谢。”张良干巴巴地说,“这辆车不如就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你们吧。”

盖聂仿佛就在等这句话,因为下一秒车子就提速了。卫庄坐回副驾,顺手托了一把张良,让他躺回原位。

“罗网没追上来?”张良不解,他刚刚有一瞬间想着自己不如跟罗网回去算了。

“师哥突然减速,他们以为有诈,拉开了距离。”卫庄讽刺,“不过既然收了你的谢礼,我们也要表现一些诚意。”

车子猛地撞上什么,停下了。

张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看到卫庄下车,开门,一把扛起他,走到了山路边延伸出的一小块平地上,底下就是陡峭的山坡。不远处罗网的人也下了车,警惕地举枪盯着他们。

“你——”他顾不得扮演尸体,张口质问。

与此同时,远离山路的城中,第一簇烟花呼啸着冲天而起,绽放在墨色的夜空中,闪着五彩的光。

卫庄在这样的背景中冲他扬了扬唇角,道:“新年快乐。”

盖聂也诚恳道:“新年快乐。”

下一秒,张良就被推下了山崖。

 

【。】

盖聂起来时,卫庄也醒了,但他暂时还不想动,只是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那把柯尔特,在清晨的微光中细细观察。

昨夜张良坠崖后,他们引爆了车子,也一起跳下,徒留罗网的人面面相觑,在观察一番无果后,杀手们便不再追寻,转头去复命了。

而他们在那个隐秘的山洞里多待了一个小时,确定没动静了,才解开张良,三人一起踏着黑暗无灯的山路回了城里。

期间张良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神色有些异常,与其说是面无表情,倒不如说是极度震惊后的空白。

他甚至没有和两人告别,就独自踏上了通往其他私宅的道路。

今天是大年初一,盖聂端来了一碗汤圆。卫庄余光瞥见他手上还有一个信封,问道:“新的委托?”

盖聂点头:“张良的。”

“他动作倒是挺快。”卫庄嗤笑,接过来看了看,里面有一张字条,几张收据,以及一张银行卡。

他抽出字条,上面端正地写着委托内容。卫庄毫不意外张良推测出了昨晚的雇主,但字条上片语未提让他们反咬一口,而是让他们算一个账,结果便是银行卡密码。

卫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几张收据定是关于昨晚损失物件的,让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张卡。

“有多少?”他双指夹着卡尖晃了晃。

“一百七十万一千九百二十五元。”盖聂道。

卫庄为那不知所谓的一百五十万微眯了眼。光线照到张良清隽遒劲的字上,他看到纸的背面还透出一些痕迹。

看起来是用硬物写成的,没留下颜色,只有凹陷的划痕。

盖聂会意,找来铅笔涂抹了一遍。

他们终于看清内容。

纸的正中写着一句“一百五十万买我下一条命,事不过三。”最后这四个字写得颇大,像是一种无奈的警告,又像是友人间小小的调侃。

而在纸的右下角,一个几乎被铅色忽略的小角落里,坐落着四个别扭的、挤在一起的、蚂蚁般大的字。

碗里的汤圆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窗外也传来了噼啪的鞭炮声。盖聂在这个氛围中凑了过去,挤在卫庄耳边看张良最后的叮嘱。

“新年快乐。”

 

END

===

终于码完了!驴蛋在这里给小伙伴拜一个晚年,希望小伙伴们在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突发横财,头发茂盛,活得开心!

没有赶上初七呜呜呜呜,但好像没什么区别【被打】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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