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禁止通行17

17.赵高

  他又一次踏进那间密室。星魂仍站在那堆仪器的旁边，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慢条斯理地转过头。

  “问出来了？”

  赵高点头。“收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哦？”星魂挑眉，“能让赵狱长这么评价的答案可不多见。”

  “我和卫先生进行了一场愉快的谈话，这是他提供给我的。”

  星魂似乎被他暧昧的回答惹恼了。他盯着赵高看了一会，推断道：“是关于我的？”

  赵高露出一个微笑：“是关于你们的。”

  星魂冷冷道：“以赵狱长和阴阳家的交情，还不至于外人一句话就让赵狱长心存芥蒂吧。”

  “确实不至于。”赵高道，“但我想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荆家那场大火之后的第二个月，有一名秦氏集团的保安在家里遇害，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赵高说，“这件案子当时被嬴政压了下来，很多线索已经断了。但有趣的是，我的一个手下曾看到案发前你们阴阳家的月神在那条街道出现过。”赵高看着星魂紧绷的脸色，悠然道：“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星魂阴鸷地盯着他：“你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我们有关。”

  “我一向只相信自己的推断。”赵高道，“刚巧那个保安是盖聂离开后第一个进入房间的活人，而后来的追捕中也发现那小孩身上的玉只有一半。”

  “所以你怀疑阴阳家私吞了另一半玉？”星魂道，“这可不是一个好的推断。”

  “还请先生解释。”

  “赵狱长，我知道你的罗网势力很广，但若把网织到了阴阳家，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赵高轻笑。“结果的好坏是由我来判断的。”

  “倘若我不愿说呢？”

  “那可由不得先生了。”赵高抬手轻拍两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从密室门处传了出来。星魂微微瞪大眼，猛地看向赵高。

  “看来赵狱长是铁了心要知道了。”他的语调异常冰冷。

  “我只是想要确认继续合作的可能性。”赵高道，“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了。”

  星魂冷笑一声：“那块玉在另一伙人手上。”

  赵高微微扬眉，他又拍了一次手，那股气势就收了回去。他看向星魂：“哪一伙人？”

  “不知道。”星魂说，“我们查到那名保安跟他朋友透露过他捡到了半块玉，但在我们动手那天，有另一势力参与其中。因为不想留下痕迹，我们只派出了很少的人手，但那一势力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安排。我们不得不撤出保安家，至于入室抢劫的现场，应该是他们后来布置的。”

  “看来你们内部也不干净啊。”赵高悠然道，“那伙人有什么特征？”

  “没有特征。”星魂道，“否则以阴阳家的势力早已查到。”

  “知晓荆家大火真相的人，除了秦氏，就是我们。”赵高道，“难道说荆轲的背后还有另一股势力？”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儿子就很可能在他背后的人手上。”星魂推测道。

  “有意思。”赵高微笑，“先生认为卫庄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他既然敢于调查韩非，又有一份堪称完美的掩饰背景，我想他的实力也许远超我们想象。”星魂道。

  “更何况他现在在我们手上。”赵高掏出手机，“无论他是不是棋子，我们都可以试探一下。”

  “你要调查韩氏？”

  赵高摇头。“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假以他手。”他转身走出密室。

  他的六个手下仍站在门口，但赵高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他们像是与黑暗融为一体。

  “走吧。”他说道。六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赵高瞥了眼身后的密室，慢慢地踱步而上。

  这趟水已经越来越浑浊，越来越多的鱼虾在涉入其中。

  他在走出密道那刻拨通了李斯的号码。

  “李先生，我从卫庄那里得知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赵高道，“我想是时候去韩氏一探究竟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