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最特别的蛋（元旦贺文，脑洞无救）-氢氧化驴蛋

【聂卫】最特别的蛋（元旦贺文，脑洞无救）

大家元旦快乐！！终于赶在十二点前码完了【感动】

最特别的蛋

卫庄在清醒之时，就感到了不对劲。
他右臂中毒，虽说已经将其运功逼出，但还是有少量残留，右臂应有酸麻胀痛之感，绝不该像现在这般自如。再者，他和师哥是在野外露宿，既然如此，周围寂静无声更是有违常理。
他保持着闭目的动作，但其他感官已经调动起来：他的身下是绵软的细草，透着一点湿气。无风，空气也不显沉闷，应该是在开阔之地，而且……
他的思绪被一阵窸窣声打断。卫庄骤然睁眼，伸手一探，拔过睡前插于一旁的鲨齿，冲声源挥斩而下。
“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卫庄微怔。随即他后撤一步，冷冷地看向来者。
——那是一颗浑圆的珠状物。最不寻常的是，它的直径几乎和卫庄身长一般，就像是一颗放大了的白玉珠。
“就算我的壳很硬，你那一下也是很疼的啊。”珠子说话了，语调委屈，“才一见面就这么凶，过会的相处可怎么办哟。”
卫庄试图找出这珠子的嘴在哪，但他失败了。他冷眼看着这个诡异的东西像个被打到的男孩一样满地打滚——真正意义上的打滚。
或许他可以试探一下是不是有人故意……
珠子突然停下了。一道白光闪过，卫庄手中的鲨齿不见了。
“这玩意太危险了。”珠子说，“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会再用它打我一次的。”
“……”卫庄看了看手掌，微眯起眼。
是幻境吗？他猜测。能做到如此境地的，实力应在星魂之流，或更在其上。难道阴阳家也跟这次神农令有关？但没理由会现在动手……
那颗圆滚滚的珠子向他滚近了些。“你是在想这是不是幻境吧？”珠子问，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别想了，这只是一个时空缝隙。”他解释，“时空——你懂吧？简单来说就是时间和空间——和你所处的时代不一样，就像是……你被单独从你的世界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我的世界里。”
“你能探知我心中所想？”卫庄说了第一句话。
“哪能啊。只不过是你之前的人问得太多，我就习惯性地解释一下。”珠子说。
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绕着卫庄滚了一圈。
“看来你就是今年的挑战者了。”珠子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元旦，是一个神。”
圆蛋。卫庄讽刺地想，倒真是个合适的名字。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在吐槽我的名字。”元旦说，“元旦是个很神圣的节日，不是你想的那种肤浅的形状。”
你自己就长着这种“肤浅”的形状。卫庄想。
现在他确信这不是个幻境了。没有哪个幻境制造者会这么无聊。但问题是他为何会在这……时空缝隙中？
“你之前说过我是今年的‘挑战者’。”
“哦，那个啊。”元旦跳了跳，兴奋地说，“每年上神都要从各个时空中随机抽一人来做我的挑战者，至于为什么，”他顿了顿，“……大概是因为他无聊吧。”
卫庄冷哼一声：“愚蠢。”
“不过我是个很好的神，挑战者只要完成挑战，就能得到‘元旦的祝福’。”元旦说，“这个是用我的神力凝结成的祝福，它能为你和你的爱人祈祷平安。”
“不需要。”卫庄一口回绝。只有弱者才寄希望于祈祷，他们无力改变命运，只能让神明来决定。更何况……“我没有爱人。”
“这个不打紧。”元旦滚到卫庄身边，“当你有的时候，它会自动生效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厉害？”
卫庄无视它撒欢的口气。他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某个森林的边缘，上方是黑暗的天空，没有月亮的照明，地上的事物也清晰可见。那些细草的草尖闪着微光，森林内部也有奇异的光点。
“走了吗走了吗？”元旦开始绕他滚了起来。
“挑战内容？”卫庄冷冷地问。
“呃，进去再说。”
“如果我拒绝呢？”
元旦猛地逼近卫庄。卫庄只觉得像被白布蒙了一脸。
“本来你是有拒绝的权利的。”元旦说，“放在往年，我也就是消除记忆，把你送出缝隙，然后让上神再选一个而已。但你打了我，所以我改主意了。”
元旦让开了一点，让卫庄看到了那片森林。
“你必须接受挑战，否则你就别想出去了。”元旦赌气地说，“相信我，我有足够的时间和你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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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那些圆蛋了吗？”元旦说，“这些蛋有大有小，色彩各异，而且每颗蛋里都孵育这一个和你有一定关系的人，蛋的大小代表着那个人的不同时期，比较特殊点的，就是那个人的各个时期都各有一颗蛋在孕育。”
元旦随意滚了两下，啧啧有声：“这个数量……着实有点多啊。”
确实是很多。视野所及之处，树枝上，草丛里，甚至是空中，都有大大小小的蛋，它们有的大量成群，有的三两扎堆，有的茕茕独立，每一颗蛋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
“其实我是取了这些人的一点意识放在蛋里面，意识的时期不同，里面人的形态也就不同。”元旦说，“它们静止在那，不会自己行动，因为任何一点触动都可能会影响——”它眼睁睁地看着一颗火红的蛋飘起来，轻轻地偎到卫庄身边。
“它的意识发育。”元旦干巴巴地说完，“当然，这个缝隙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为你而造的，有点例外不算惊奇。”它贴着草地滚了滚，觉得脸很疼。
卫庄只是瞥了红蛋一眼，神色不变地继续往前。
元旦滚到卫庄旁边。“该说一下任务内容了。你需要从整个森林的蛋里面找出一个对于你来说最特别的，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就像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当你确定的时候，你就可以敲碎那颗蛋，如果找对了，我会知道的。”
“你有三次敲碎的机会，所以在确定之前——不不别敲碎它——”元旦绝望地叫起来。但是太晚了，在他说出指令之前那颗紫色的蛋已经飞速朝卫庄袭来，然后被警觉的卫庄一脚踹碎了。
元旦：“……”
卫庄看了看碎了一地的蛋壳，再看向已经傻在原地的元旦，皱了皱眉：“你说得太慢了。”
“而你已经丧失一次机会了。”元旦沮丧地说。它觉得自己的脸快肿起来了。
地上的蛋壳发出一声脆响。卫庄扭过头，正好看见那站起个人。
少年模样的白凤浑身赤裸，只有关键部位挂了块蛋壳遮着。他茫然的看着卫庄，突然一跃而起，踩着树枝消失在森林深处。
卫庄：“……”
“真遗憾。如果是对的，他会靠近你而不是远离你。”元旦说，“接下来的选择就要慎重一点了，毕竟这些蛋只是大小颜色不同，没什么其他特征，要识别出蛋里的人是谁是很有难度的……”
它的话又一次被眼前的场景打断了。就在少年白凤消失不久，地上又一颗蛋跳起。这一次卫庄没有动手，那颗偏棕黄色的蛋也没有靠近卫庄，它只是飞快地滚动起来，追着白凤的方向去了。
“你刚才说这些蛋没什么其他特征。”卫庄说。
“如果你是想强调刚才那颗蛋上飘扬的两根须须，你可以停止了。”元旦的语调已经没了起伏，“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万年玄冰都救不回我红肿的脸了。”
＃＃＃＃
他们再往前走了一阵，路上没发生什么诡异的情况，元旦终于又恢复了活力。它把注意力从卫庄转到了那颗红蛋身上。
“你觉不觉得会是这颗？它可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你了。”
“不是她。”卫庄语气笃定。
“这么确定？”元旦提醒，“你对它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卫庄不耐烦地看它：“到底是谁来做决定？”
“当然是你。”
“那就闭嘴。”
“只是提个建议……”元旦嘟哝。它自顾自地往前滚了一阵，发现旁边没人了。
卫庄停了下来。他的眉微微皱起，打量着树下一群五颜六色的蛋。
他莫名的觉得其中那颗白蛋很像一个人。
“你是在看这颗吗？”元旦凑过去，“这颗可没什么特征啊。”
卫庄绕着这颗蛋走了两圈，忽然朝元旦一伸手：“鲨齿。”
元旦警惕地后滚几步：“你想干嘛？如果要敲的话你自己就可以……”
“拿来。”卫庄冷然道，“我要验证一件事。”
元旦左右晃动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那你得保证不能再砍我……”
卫庄眯起眼：“你再磨蹭试试。”
元旦颤抖了一下。白光再一次出现，鲨齿回到了卫庄手上。
在握住剑柄的那一刻，卫庄迅速起了剑势，利刃倾灌着内力朝白蛋斩去，电光火石之间，那颗白蛋竟是像有了感知一般向后跃起，时机踩得妙到毫巅，但它终究是不够快。
元旦只看见一片白色猛地破碎，大块的蛋壳被外放的内力震成细小的碎片，从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卫庄和蛋中的少年站在其中，仿若徜徉星海。
那个少年是盖聂的模样，身长也只及到卫庄下颔。他定定地看着卫庄，半晌缓缓开口：“小庄。”
盖聂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卫庄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夕阳下盖聂的眼里像是烧着压抑的火光，时机一到，便能燎原。
卫庄勾勾唇角，回道：“师哥。”
少年盖聂微笑了一下，就像是他们朝夕相处时的那样——
不对，不是他。
卫庄猛然意识到什么。眼前的人确实是盖聂，但还不是真正的，完整的盖聂。真正的盖聂眼里是光照不进的深沉，气势更像是暂归于鞘的利剑，而不是面前这个眸中映着万千光点，笑起来温和老成的少年。
对于少年卫庄来说，也许这个便是正确答案，但对于现在的流沙卫庄来说，却已经不是。
“你不是他。”卫庄的语气有点他自己意识不到的失望。他把鲨齿收回，转身离开。“走吧。”
“走，走了？”元旦难以置信，“可是刚才我感觉到——”
“不是他。”卫庄脚步不停。他径直向森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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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刚才那个人不是？”元旦大声质问，“他没离开，甚至还和你说话了——”
“我不满意，这就是原因。”
“你简直不可理喻！”元旦哇哇大叫，“要知道你只剩一次机会了！”
“至少我还有一次机会。”卫庄说。他绕过一个弯，到达了森林的腹地。
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无数的细草像毯子一样铺伸出去，踩在上面仿佛踏着流光。元旦滴溜溜地滚出去，滚到空地中央，它壳上的光芒亮过周围的一切，仿佛是这片地方的领主。
卫庄的鲨齿无声地出鞘。
瞬息之间卫庄出现在元旦面前，横贯四方的起手势已经做出，元旦反应迅猛地就地一滚，贴着卫庄的剑气闪避开来。卫庄顺势而上，眨眼之间已连出数招，但元旦却不受身形的影响一一躲过。最后它朝卫庄滚去，气势如剑破空而来——
“果然是你。”卫庄肯定道。
元旦猛地停住了。
“什么？”它犹疑地说，“你怎么……”
“你就是盖聂。”卫庄说，“或者说，你把他藏起来了。”
眼前这颗跟他身高相仿的蛋犹豫了一会，忽然减弱了光芒。像是有一层轻纱从白蛋身上升起，在空中迅速汇成一颗拳头大小的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空中的蛋说话了。
“最开始你接住了鲨齿，却发出剑与剑碰撞的声响，那是渊虹的声音。”卫庄解释，“其次，这片森林是因我而造，你就算例外，也应遵循规律。按声音，你应该只是一个小鬼，但你的身形却和我相差无几。其三，”他靠近了那颗被留在地上的白蛋，“没人比我更了解盖聂。刚才的剑招，明显是你附在这颗蛋上面才躲过的。”
元旦沉默了一会，从空中飞下：“你赢了。”它佩服道。
卫庄挥剑斩碎了白蛋。
男人显露了身形。他光裸的上身有纵横交错的伤疤，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透着威压。
“小庄。”盖聂上前一步，吻住了卫庄。
卫庄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盖聂的吻就如他的剑一般势不可挡。他用极快的速度撬开卫庄的嘴，湿热的舌头刷过他的齿列，仿佛宣誓领地般地舔舐他嘴里的每一寸角落。
这个吻稍纵即逝，盖聂很快收回手退开。
卫庄皱起眉，他竟无法描述盖聂嘴唇贴上来的瞬间自己心里的感觉。
似是出乎意料，又似是水到渠成。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便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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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他重新感受到了酸胀的右臂，脉脉的清风，还有一个脚步声。
他睁开眼，盖聂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我在附近寻得几味药草，熬了药汤，可缓解你右臂酸麻。”盖聂道。
卫庄眼神微妙地看着他。
“小庄？”盖聂有些莫名，“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卫庄缓缓勾起嘴角。“没什么。”他撑起身体，一个东西从他胸口滚下。
卫庄：“……”
他看着这元旦的缩小版，想起了它说的“祝福”。
“这是何物？”盖聂拾起那颗拇指大小圆润的珠状物，递给卫庄。
卫庄接过，握在手里。何须用你，有剑足矣。他想着，拿过盖聂手里的药汤，一饮而下。
“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他回答。